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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henrylui

網上一個關於佛牌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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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2-6-2017 11: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921章:第三次法会
他刚和Nangya开始合作没多久,她就要去香港常驻,这对老谢可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直接导致他以后少赚很多钱,而且还没有能紧密合作的阿赞师父。要是告诉他实情,非埋怨我们半辈子不可。

    老谢的一张脸就像苦瓜,坐在桌前,只看着饭菜发呆,也不怎么吃,这是很反常的。方刚问他是不饿吗,老谢叹着气:“唉!田老弟和方老板都要去香港发大财了,可我老谢怎么办?洪班回了云南。好不容易能跟Nangya合作生意,可现在你也要去香港,让我老谢在泰国怎么立足,找谁战略合作?田老弟,你怎么偏偏把跟我合作的两位阿赞师父都给抢走了呀!”

    “这不是我抢的,和我没有关系啊,”我连忙叫屈,“洪班的事是因为当初登康没解开巴老板身上的降头。痛恨熊导游;而Nangya要去香港,是陈大师邀请的,再说Nangya要筹钱建庙,在香港半年,说不定比在泰国两年赚的还多呢,到时候Nangya回泰国披集把庙建成,她让你做寺庙的主管,怎么样?”

    Nangya微笑着说可以考虑,老谢高兴地说:“真的,那最好了!”可马上又恢复为苦瓜相,说这半年可怎么办,唉声叹气地吃不下饭。方刚给他倒了杯酒,说在不在泰国都一样,Nangya在香港也不可能成天办法会,佛牌还是要做的,到时候优先给你供货就是。

    老谢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田老弟,登康在国外,于先生又指望不上,我这边要是有施法和降头的生意,你可得帮忙在Nangya面前给我说好话,优先处理我的生意呀!”Nangya在旁边边喝汤边笑,我说Nangya就坐在这里,你不向她求情,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她的秘书。

    “怎么不是?”老谢眼睛瞪得很圆。认真地说,“田老弟现在就是Nangya的金牌经纪人,我看啊,以后Nangya早晚会成为泰国第一女鲁士!”Nangya最喜欢这句话,笑得很开心。

    从曼谷飞到香港,照样是陈大师亲自开车来接我们,小凡也来了。看到Nangya的时候,陈大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好像见到久别重逢的女友。而Nangya也对他报以微笑,这让陈大师更高兴,非要带我们去一家很正宗的、刚开业不久的云南菜馆。Nangya是云南人,看来陈大师并不是那种完全不会交女朋友的人,很懂得投其所好。

    席间,陈大师不停地给Nangya夹菜,让她不太自然,我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用这么热情,Nangya又不是够不着,陈大师顿时明白,这才停住。方刚笑着问小凡:“你是陈大师的经纪人,对他再了解不过,陈大师最近很忙吧?那也能腾出时间来接我们,真是荣幸。”

    陈大师连连摆手,小凡淡淡地笑着:“我哪里是什么经纪人。只是助手而已。陈大师一直都很忙,但只要有阿赞Nangya师父来港,他再忙也会来亲自迎接。”小凡说话很得体,从她的脸上也看不出太多感情色彩。但以我的察言观色能力,还是觉得她有几分不快,毕竟陈大师在她眼中,绝不只是老板和风水师。

    “明天下午小凡就去报社,我要连续给Nangya做七天的广告,在佛牌店开法会,田顾问、方老板,法会的各项安排,就还得麻烦你们二位了!”陈大师端起酒杯。大家碰杯。

    晚上在酒店房间,方刚接到费大宝打来的电话,邀请方刚和我去无锡游玩。方刚说:“你小子不是又拉了什么狗屁投资,还想花天酒地?”费大宝连声称否,只是为了表达对我俩的感谢。

    方刚说:“感谢倒不用,以后老老实实地赚钱,比什么都强。而且我现在和田七在香港,给一个著名风水师开的佛牌店当高级顾问。怎么也得呆上两三个月,没正经生意的话,我们不太方便离开香港。”

    听我们都在香港,费大宝顿时来了精神,说要来看我们。方刚哼了声:“看个屁,你小子就是想来香港吃喝玩乐。如果你真想当牌商、学东西,倒是可以来学习学习。”费大宝连忙说当然想,方刚说丑话在先。你就算来香港,也是来学习,而不是旅游散心的,到时候什么都没学会,却成天泡酒吧,那可不行。

    次日白天,我和方刚到了佛牌店,先和美瑛、伟铭、淑华三位店员打了招呼,美瑛刚生产不久,还在哺乳期,每天只来半日,下午就回去。我和方刚坐在休闲区,开始为报纸广告的宣传语进行措词。中午吃过饭,我把编好的词以短信发给小凡,让她去登广告用。

    才登了两天不到,广告效应就出来了。因为Nangya以前来香港开过几次法会。每次都接待几十名善信,效果相当不错。正所谓“鱼找鱼、虾找虾,青蛙找蛤蟆”,这些人非富即贵。接触的圈子中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一旦有效果,他们就会讲给朋友听,等于是免费的移动宣传单。而那些听过善信讲述的人,也有可能会再和别人说,辐射效应会越来越大。

    所以,看到报纸广告之后,佛牌店的电话就响个不停。一部分是专门守着Nangya来香港开法会的人,另一部分则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还跟上次同样的规矩,我们要对客户进行筛选和过滤。先把来电客户的姓名、身份、职业等信息录入到电脑里,再由伟铭通过网络搜索,查找此人的各种信息。最后把我们认为比较靠谱的名单发给小凡。

    小凡跟着陈大师已经有六七年,她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对这个弹丸之地的知名人物都很熟悉。就算不太知名的,她也能打电话托朋友问出底细来。但仍然有一些客户打听不出资料,估计是并不太有钱、也没什么名气的香港人,这种情况,就要靠我亲自去拜访了,其实就是打探,主要看此人是否可疑。因为熊导游是香港人,他很有可能就躲在香港。打听出我是陈大师佛牌店的高级顾问并不难,这也不是什么新闻,而Nangya来香港开法会的事,只要他人在香港,就有可能得知,到时候要是暗中使坏,就麻烦了。

    这几天,我每日的工作就是按名单拜访这些初步通过审查的客户,可以说跑遍了香港和九龙两地,新界的客户最少,可能因为这里有钱人不多吧。

    晚上和方刚在餐厅吃饭,他接了个电话,越听表情越严峻,眉头皱了个大疙瘩。挂断后我问什么事,他说:“阿赞尤被家属从那空沙旺的精神病院给接走了。”

    “什么?阿赞尤?他还有家属?”我拿杯子的手凝固在半空中。

    方刚白了我一眼:“阿赞尤又不是孙悟空,从石头缝里跳出来的?他也有父母亲戚。刚才是精神病院的医生给我打电话,半个小时前接走的,说是阿赞尤的哥哥。”

    我说:“他还有哥哥,不会是什么人在打鬼主意吧?”方刚说精神病院管理严格,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把患者接走。这让我立刻想起之前在马来西亚的亚罗士打,我们几个人跟着登康来到精神病院,想混进去却没成功的事。就问阿赞尤会不会被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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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2-6-2017 11: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922章:老谢
方刚摇摇头:“刚把阿赞尤搞掉的时候,我问过于先生,他说双方用的都是高深的和极阴的巫咒对抗,非拼出你死我活不可。如果不是因为阿赞尤法力很强,他早就七孔流血,死在当场了。但就算没死,阴咒也侵入魂魄和大脑,这人以后不可能再恢复正常。”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想给方刚倒满酒。可他却把杯子移开,我很奇怪,说以你的酒量,现在应该还没到一半吧。

    方刚恨恨地咬着牙:“该死的熊导游,你到底藏在什么地方?”我笑着说也许就在我们身边,装成某个游客盯着我们呢。这本来是玩笑话,但却惹怒了喝得半醉的方刚。他抄起玻璃杯摔在地上,站起来大骂:“熊富仁,没牙的狗熊,你他妈给我听着,不管你躲在什么地方,只要敢露面,我方刚随时送你上西天!”

    我们坐在餐厅门口的位置,食客和游客纷纷朝这边看,离得近的几桌客人吓得躲开,生怕受牵连。餐厅老板连忙跑出来,最近我们经常在这家吃饭,老板也算认识我们,就赔着笑脸问怎么回事。我说我朋友心情不太好,没事没事,赶紧结了账拖着方刚离开。

    那天我正去往西环的路上。接到电话,是老谢打来的。他说:“田老弟,有个泰国的客户来找我,好像中了什么邪病,你这边听说Nangya要开法会。能不能让我这名客户去香港找Nangya施法啊?”

    “你可以去曼谷找阿赞巴登嘛,”我回答,“这不是能省不少机票钱?要不然你和客户都得来回跑。”

    老谢说:“没事没事,这位客户挺有钱,他刚好下周要去香港谈什么生意,顺便就解决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法会。”我一听说那就没问题了,最好是能赶在法会的现场施法,因为会有记者拍照或者录像,也算是宣传。到时候就说有泰国客户大老远从泰国跑来香港,就为了找阿赞Nangya师父给施法驱邪。老谢连连称是。

    我说:“依我看,你就不用跟着来了,每次你都全程陪伴,是怕我和方刚挖你的墙角吗?省点儿机票钱,留着以后你和母狐狸结婚,办酒席用多好。”

    老谢嘿嘿笑起来:“好吧,我就相信田老弟一次!”我心想合作好几年,你才肯相信我一次,不过换成别人,就算合作十年。可能他也不会相信对方,所以这也是不容易,我得高兴才对。老谢问我Nangya施法的价格是多少,我说我跟她合作的时候,基本都不用谈价钱,我随便给客户报价。事后我分给Nangya多少钱,她都不会计较,有时我事先去问,她也不愿意说具体的价格,只让我做主。

    “哎呀。田老弟,你又年轻,女人缘又好,我老谢怎么能比啊,”老谢略带几分酸味地说,“那你告诉我一个Nangya施法的最低价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我想了想,说:“只要不太复杂,不耗费Nangya过多的法力,最低两万港币她还是能接受的。不过你也别太黑。如果客户比较有钱,又急于解决问题,你能多赚点儿,就尽量多分给Nangya一些钱。她这人心思简单,对朋友很好,只要我们把她当朋友,她也肯定不会亏待我们。”老谢连连称是,但我总觉得这家伙压根就没真正往心里去,让他把生意伙伴当成知心朋友来看,比让他怀孕都难。

    临挂断电话之前。我才想起来问那位客户具体是什么问题。老谢说:“这个客户很特殊,说他晚上经常会做噩梦,我觉得他可能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可那家伙就是不肯承认,我也懒得多问,赚钱就行。”

    我失笑:“晚上做噩梦?我这几年接的生意当中,属这类症状最普遍,没有几百例也差不多,这算狗屁特殊?”

    老谢郑重其事地说:“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这位客户是在曼谷开地下赌场的。他说以前从不做噩梦,睡眠质量很好。大概从半年前开始做噩梦,有时候几天一次,有时候半个月一次,也有连续做的。最主要的是,噩梦的内容都不相同,但都很恐怖,每次他都会吓醒,浑身舒服,白天也没精神。”

    “这也不算特殊,凡是撞邪冲煞,或者做过亏心事的人不都这样吗?”我没听出什么新意,这时要进地铁站了,我就把电话挂断,让老谢跟客户谈好价格,来香港的时候直接打我的电话,或者去佛牌店找我们都行。

    老谢问道:“田老弟,要是去佛牌店的话,是不是陈大师也要抽一笔提成?”我说当然了,你利用人家佛牌店的地盘做法事赚钱。当然要收地租。老谢说那就别去佛牌店了,这生意又不是通过陈大师佛牌店谈成的,最好私下解决。

    我笑了:“你这老狐狸果然不虚,放心吧你就,这桩生意就算在佛牌店施法,我和陈大师说一声就行,店里不收提成,就当给佛牌店做宣传用。”老谢乐得连忙道谢,说全都拜托给我。

    虽然香港是资本主义,但毕竟是中国人,中国人最喜欢讲交情,香港也逃不掉。报纸的广告连续做了七天,陈大师有朋友在报馆当领导,给打了折,而且还占了很大的版面。我这几天真是累得够呛,总共跑了四十多家。方刚让我把手机用挂绳挂在胸前,和客户快要见面的时候就打开录像模式,偷偷拍下我与客户的交谈。回去连接电脑,把视频文件在电脑屏幕上回放,方刚从头到尾仔细看,帮我做二次过滤。

    两个人认真筛选,又PASS掉我们认为比较可疑,或者不太托底的客户,最后剩下三十六位善信,七天法会。平均每天接待五个人,这是个比较合适的安排。而在第七天,则接待二十名左右的普通报名者,在这天,Nangya要为大家做灌顶驱邪法术,收费不高,所以门槛也比较底,普通市民都可以参加,只是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法会开始了,在陈大师看来,这次法会是不一样的,因为Nangya是特意为他而来,还要在香港常驻最少半年。要是他喜欢,每天都可以见到这个女人。所以法会开始仪式上。陈大师还特地讲了话。不少记者采访录像,这些视频有可能在香港的一些电视台或者网络中播出,所以为了避免被熊导游认出来,我和方刚都没露面,而是躲在店里喝茶。

    Nangya的施法仪式进行得很顺利。这些善信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有的长年体弱多病,有的精神不振,有的自述可能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经常鬼压床、梦魇、幻视幻听,还有的称能见到鬼。不管怎么说,反正来找Nangya施法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的症状,而且是医院无法搞定的,否则也不会来这里,寻求东南亚阿赞的帮助。

    到了第三天晚上,老谢给我发短信,称已经和那位客户商量好,对方这两天就去香港,到时候直接给我打电话。并嘱咐我千万别忘了收钱,他开出的价格是三十万泰铢。我心想你这家伙还真敢开口,Nangya才收两万港币,你自己就净赚四万,比人家阿赞师父的赚头还多出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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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2-6-2017 11: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923章:多种死法
第四天下午,我接到一个泰国男人的电话,自称叫桑坤,是中国牌商谢先生帮他联系的,他刚从机场出来,问我怎么见面。我说:“有两种方法,乘地铁到一个叫尖沙咀的车站出来,这样比较省钱;或者叫出租车,上车后把电话给司机,我告诉他。但路途不近,可能花费比较多。”

    桑坤语气很平静:“我怎么可能会乘地铁?那是穷人的出行方式,马上叫出租车……有辆车过来了。你等一下,我马上叫司机和你通话。”十几秒钟后,听到桑坤用泰语一直重复“给你听、给你听”这句话。我暗笑,心想司机哪里听得懂,你打手势就行。在电话里,我告诉司机佛牌店的具体地址,让他尽快把这位客人送到。

    我告诉坐在休息区、正在和淑华聊天的方刚,说老谢有个客户,是在泰国开赌场的,人马上就到。方刚立刻来了精神,他最喜欢赌钱,看来又遇到知音了。

    约半个小时。我在佛牌店门口接到了桑坤。他长得并不像大多数泰国男人那样,这哥们既不矮也不黑,长得不难看,身体强壮而匀称。穿着黑色T恤,肌肉也比较结实,看来不是经常锻炼身体,就是以前当过兵。胳膊上露出很多逼真的纹身,有骷髅、手枪、匕首和美女等图案,几乎占满了整条手臂。

    他长得挺帅,但眼神冷酷,脸上没什么表情,要是让他去拍黑帮电影,演个黑社会打手或者老大,估计都不用化妆。虽然外型不错,但桑坤却顶着两个明显的熊猫眼,看起来很突兀。

    之前老谢告诉我过,此人是在曼谷开地下赌场的,看来此言不虚。首先,在泰国是禁赌不禁嫖。能把这个身份告诉别人,应该不是假的;其次很多赌场的老板都不是善类,要么黑社会起家,要么也是地头蛇,否则根本没能力经营赌场。跟这种人打交道,得多加几分小心,我想起之前在香港认识的那位兴哥,就是混黑道的。结果死于非命。他表弟怀恨在心,暗中使坏坑陈大师,才让他出走台湾的。

    我把桑坤请进佛牌店,介绍了方刚,方刚问:“桑坤老板,你的赌场在什么地方?等我回到泰国,肯定要去给你捧场!”桑坤笑着说没问题,到时候会把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

    坐在休息区。此时的Nangya正在给一名香港的电器商做盖白布起运,桑坤看得很入神。我笑着问:“你以前有没有接触过阿赞师父的法事,戴过佛牌吗?”

    “没有,其实以前我不相信这些东西,”桑坤说,“我也不信佛,什么信仰都没有。”

    这确实是不多见的,东南亚国家多数都有全民信仰。一般都是佛教,马来西亚信伊斯兰教的多,而泰国几乎都信佛。但凡事皆有例外,全民信佛的国家,也不可能几千万人当中个个都信佛,总有不信佛的,桑坤就是其中之一。

    方刚问起桑坤的赌场生意如何,桑坤可能是怕聊多了惹麻烦。也可能不太信任我们,所以看起来并不想多提关于赌场的事。我和方刚都看出了桑坤的谨慎,我就直接问他自己的症状。

    桑坤把手一摆:“真他妈的倒霉,差不多有五六个月,做过无数次噩梦,快要把我给折磨死了!”方刚问具体是什么样的噩梦,桑坤看了看我们,说:“有我被人枪击、有被人用刀捅死、用棍子敲死、用拳头和脚打死。还有我在水里被淹死、用绳子勒死、上吊死、用车压死……”

    他一边说着这些症状,我和方刚的脸色也像变色龙似的来回变。这几年也遇到不少奇怪客户,都有过做噩梦的症状,但像桑坤这么丰富多彩的梦境,还真是首次。桑坤说了不下二十种在梦中的死法,方刚愣了半天,才乐出声来。桑坤不太高兴,冷冷地问:“方老板是觉得很好笑吗?”

    “当然不是,我是生意人。从来不笑话客户,因为客户是我的摇钱树,我要靠他们吃饭的。”方刚笑着说。

    桑坤点了点头:“方老板说得很对,直爽,我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方刚问你在开始做这些怪梦之前,生活中有什么异常,要仔细回忆,事无巨细,只要是可疑的都得说出来。因为说不定你哪个行为就冲撞了什么,或神或鬼。

    “这些已经有很多人问过我了,都没有,我也怀疑自己撞过什么,我不信佛,但我相信世界上有阴灵,所以才去问那个姓谢的中国牌商。他让我来香港找阿赞Nangya驱邪,收费是三十万泰铢。我说价钱没问题,但你必须得保证把我的问题解决。”桑坤说。

    我回答:“问题肯定是要解决的,但我们必须事先了解出问题的原因。”桑坤哼了声,说要是知道原因,说不定在泰国就找人解决了。还用这么远跑来香港。

    方刚嘿嘿笑着:“不见得!就算知道怎么撞的邪,很多人也找不到真正有法力的阿赞师父,或者有法力却解不开。”

    桑坤说:“刚才我已经说了,我记不起来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得罪过谁。”我说开赌场肯定难免得罪人,这位方刚先生爱赌如命,在泰国生活十几年,最多十天之内必须碰骰子或者纸牌,否则就浑身难受,这种事他最了解。桑坤看了看方刚,没说话。

    “是啊,在泰国哪家赌场没死过人。无论大小,就算没死人,也有人被砍手砍脚,还有拿手指和手掌下注。最后输掉的。你有没有调查过那些人,说不定就是他们搞的鬼。”方刚抽着雪茄。

    桑坤想了想:“我的赌场规模很小,确实没有死过人。打架斗殴倒是有,但那些人都是没有脸皮的赌徒,今天打架,明天还会再来,不像是敢暗中整我的货色。”

    方刚说:“好吧,那就不问原因,只管结果吧。今天Nangya要为五名善信施法,等晚上佛牌店打烊,我们再让她帮你好好查查。”桑坤点点头。

    下午闲来无事,为了跟这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桑坤先生搞好关系,我特意提出去对面的茶餐厅吃下午茶。席间方刚又和桑坤聊起赌场的事,桑坤接话不多。方刚就说起他当年如何帮人看管赌场,后来有赌徒非礼他女朋友,他一怒之下把对方捅死,就跑路去了东南亚。现在十几年过去,他已经洗白身份,入了泰国籍。

    桑坤笑着说:“泰国籍可不是那么好入的,你老婆是泰国人吗?”方刚说我才不娶老婆,是花钱托移民局的朋友弄的身份。桑坤竖起大拇指,说泰国籍可不好弄,方老板真有本事。

    后来桑坤起身去卫生间,方刚也跟着同去,却是先回来的,坐下后从包间的门缝里朝外看。我低声说:“这家伙眼神总是阴冷阴冷的,像个杀手似的,开赌场的人都这样吗?看了就不舒服!”

    “他根本就不是开赌场的。”方刚平静地说。

    我很惊讶:“你怎么--”后面的话被我咽了回去,因为我看到方刚放在桌子上的右手竖起食指。我端起茶壶假装给他倒水,几秒钟之后桑坤推开包间门进来,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其实就是方刚自己在闲扯。

    晚上六点钟,伟铭给我打来电话,说佛牌店今天的客户都走了,店要打烊。我们回到佛牌店,将伟铭和淑华打发走,关上店门坐在休息区,我把桑坤的事对Nangya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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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2-6-2017 11:3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924章:灌顶术
Nangya看着桑坤的脸,他似乎有些不自在,说:“我不喜欢被人这么看着。”

    方刚说:“桑坤老板,又不是相亲,你紧张什么?这是阿赞师父在为你观眉宇,也是治病的一个环节,你就忍忍吧!”桑坤露出无奈的表情,把脸侧过去。我心想,这真是个脾气臭又矫情的家伙,这种人就算真开赌场,估计没几天就得倒闭。人缘这么差,谁愿意光顾你的生意?

    “你身上有很重的戾气,还有很多阴灵围着你。”Nangya说。

    桑坤看了看她:“什么意思?”Nangya说就是你的身体已经被阴气侵扰,这些阴灵都是横死的,我能感应得到。听了这些话。桑坤不动声色,也不回答。

    我问:“桑坤老板,你真回忆不起来什么时候、在哪里、以什么方式冲撞过什么鬼魂?会不会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们,你得说实话,不然我们很难帮到你。”我这话已经很直接。潜台词就是你不要再装下去,在我们这两名资深牌商和女阿赞面前,有什么可隐瞒的呢,还想不想治病了。

    桑坤又看了看我,脸沉得像一湖死水。方刚有些不耐烦:“算了算了。不说也没关系,阿赞Nangya师父,你看用什么方法给他驱邪比较好?”桑坤连连点头,说还是先治病吧。

    Nangya说:“我可以先试试用灌顶法门,试着驱除他体内的阴气。要是效果不佳,我这边也能有感应,就说明纠缠他的阴灵怨气很重,就要用其他法门了。但那样的话,对法力消耗比较大,恐怕明天的法会内容无法顺利进行。”

    “这可不行啊,客户都是交了定金,也安排好的。”我连忙说,“那就先施灌顶法术吧,不行的话,桑坤先生你就得在香港多呆几天,等这边法会结束之后,再腾出精力来给你施法。”桑坤点点头,说他也要在香港办一些事,怎么也得七八天之后才能回泰国,时间来得及。

    这家伙总算说了句通情达理的话,于是就开始灌顶。

    Nangya让桑坤跪在面前,可他居然不同意,说:“你们这是想故意羞辱我吗?我没有跪过任何人,连父母都一样,可凭什么要我跪这个女人?”

    方刚失笑:“桑坤先生,你不跪父母我相信,可这辈子谁也没跪过?看见过泰国王没有?小时候你父母带你去寺庙拜佛的时候,庙里的龙婆高僧总见过吧。你父母那时候也不让你跪?”

    桑坤说我远远看到过泰国的国王,但没跪过。我从小就不信佛。也讨厌寺庙,父母去庙里的时候我也不跟着,他们强迫我就大哭。所以我没见过什么高僧,更谈不上拜佛拜僧侣。

    听了他的话,我和方刚就像看到恐龙那样。

    泰国几乎全民信佛,但既然有“几乎”二字,就肯定有不信的。可毕竟这是个佛教国家,从国王到白丁,生下来每天的衣食住行、所见所闻都离不开佛教,街上的寺庙远比公共卫生间多得多。想躲都躲不开。就算不信佛,整日耳濡目染,也会对佛教有感情。可像桑坤这样既不信佛也不尊佛的人,在泰国好几年,我才遇到这么一个。

    我笑着说:“桑坤先生,不管你以前信不信佛、拜不拜佛,今天也必须得跪。因为你是要寻求阿赞师父为你施法,只有抱着虔诚的态度,才会降低身体里的戾暴之气,这一点很重要。不要以为谁让占您的便宜。羞辱您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你也看到了,我们的佛牌店正在开法会,每天都很忙,也没那个心思羞辱谁。”

    “很奇怪,您既然不信佛,却为什么愿意来香港,让阿赞师父帮您施法驱邪?”方刚提出疑问。

    桑坤回答:“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信佛,但却信有鬼。”

    真是个矛盾的人。最后桑坤还是勉强同意了,极不情愿地跪在Nangya面前。其实Nangya比他还勉强,我看得出,她不太喜欢这个桑坤,但为施法也只好忍了。Nangya盘腿坐在他面前。取出一个小型的鲁士虎头帽给桑坤戴在头上,开始念诵经咒。在她旁边放着个铜盆,里面有些半透明的液体。这也是精心制作出来的,类似上次在台州寺庙用的那种人缘水,但配方没有那么复杂。只有几十种草药、经粉和派粉等物,用鲁士法门的经咒加持而成。

    Nangya用法拍蘸着这些液体,边念诵经咒,边洒在桑坤的头顶、肩膀和胸前等处。灌顶时候的经咒,和平时施法都不太一样,内容我分不清,但最大的区别就是速度不同。灌顶的经咒念得都很快,不知道什么原因。

    平时我看到过不少鲁士灌顶的仪式,就连Nangya给人做灌顶,也有两三次了。基本都是在几分钟之后出现反应,通常是反应越强烈的人。体内阴气和邪戾之气就越重,但怎么也得有几分钟。而Nangya刚开始念诵经咒和洒法油,不到二十秒,桑坤就开始剧烈喘气,上半身一起一伏,抬双手抱住鲁士帽,似乎想摘下来。

    方刚马上走过去,抓着桑坤的手腕,用力拗下来。桑坤双臂能看得出在和方刚较劲,这家伙肌肉很发达。而方刚是个瘦子,怎么也拗不过他,没办法只好松手。可桑坤并没有再去抓帽子,而是紧握拳头。看到他这模样,我估计下一步他要么是用力捶自己的胸口。要么撞墙撞地板,不然就是大吼乱跑,因为灌顶的反应也就这么几种。

    可桑坤再次刷新了我的见识。这家伙忽地站起来,先是用拳头猛击自己的脸和太阳穴,我和方刚连忙上去阻拦。不拦不行。桑坤身体强壮,那拳头就像小沙包,而且人在驱邪的时候力气更大,可别把自己给打死了。

    我俩用力扳着桑坤的双臂,可没用。他劲太大,把我俩都给甩开,但桑坤没有再捶自己的头部,而是捂着小腹,同时大喊大叫。正在我和方刚疑惑的时候,桑坤的上半身猛地后仰,就像遭受了重击,还是连续的。他身体踉踉跄跄,仰面摔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嘭”的一声,我听着都疼,鲁士帽也滚到一边。

    倒在地上的桑坤似乎昏倒了,方刚示意让我过去把桑坤扶起来,我有些心虚,朝他摆手,意思是我俩一起来。正在我和方刚要去扶桑坤的时候,他突然又惊醒,把我吓了一跳,心想这才叫诈尸。桑坤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脸越涨越红,舌头也慢慢吐出来。

    他这是要把自己给掐死吗?我和方刚用力去掰他手指,可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五指就像老虎钳子那么紧。Nangya起身走到桑坤面前,用蘸了法油的拍子不停地扫着他的面部。正在我焦急的时候。桑坤把双手松开,还没等我跟着松口气,看到他又张大了嘴,躺在地上,双手向上乱挥舞。也不知道在抓什么。

    方刚跑过去把那个鲁士帽再给桑坤戴好,桑坤那张脸简直无比痛苦,Nangya念诵着经咒,用法拍不停地敲击他的肩膀和脖颈处。不多时,桑坤好像累了,身体趴在地上不动弹。我心想这回应该结束了吧,看到桑坤慢慢爬起来,我走过去想扶他坐下休息,桑坤却自己朝前走了几步,上身前倾,仰着脸,整个身体呈诡异的弓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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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2-6-2017 11:3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925章:猜测
这时,他身体开始颤抖,舌头渐渐吐出来,脸色就像紫茄子。现在这个姿势,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吊死者在临死之时的模样。看得我心惊肉跳,也明白了刚才桑坤的那些奇怪动作,原来就是他自述的那几种噩梦中的死法:被打死、枪击、刀捅、溺亡、上吊和掐死。

    “他会不会死?”我低声问方刚,方刚斜目看着我,意思是我怎么知道。Nangya又蘸了些法油,在桑坤从头到小腹不停地拍击着,几分钟后,桑坤就像吊死鬼被割断绳子,身体沉重地摔在地上,像死猪似的,再也不动弹了。

    可算不再折腾。我和方刚拉着桑坤的双臂,就像拖死狗似的拉到垫子上,让他先躺着,再问Nangya这人是怎么回事。

    Nangya说:“他体内的阴气很重,已经被无数的阴灵所侵扰。而且都是横死者。刚才我用的只是灌顶所用的法门,看来想要彻底解决他的问题,得在午夜时分,以驱邪法门来施行。”

    方刚问:“那不行,法会还有好几天。到时候怎么给善信施法?”

    我说桑坤已经说了,他要在香港办事,到时候法会已经结束。桑坤在垫子上躺了近两个小时才醒,就像被人暴打了一通,浑身软绵绵的。我心想。你这家伙刚才还挺嚣张,现在怎么废了。和方刚把他扶起来,桑坤看着我:“这、这有什么用处?我、我做噩梦就是这样的!”

    我说:“不能说没有用,都说好了要先施灌顶术,如果不行,就证明你的问题很严重,就要重新施法。可如果灌顶有用,不但节省时间,你也能省一大笔的施法费用。”

    桑坤很生气:“我又不是出不起钱!你们能别让我这么痛苦吗?”方刚哼了声,说不试怎么知道哪种方式管用。桑坤愤怒地瞪他,方刚压根没理他,撇着嘴嚷嚷肚子早就饿得不行,快去吃饭。

    三个人在附近的餐厅吃饭,桑坤渐渐恢复了正常。他对我们说,每次晚上做那系列噩梦之后醒来,基本就是这个状态,好像在梦里死过一次似的,非常痛苦。

    Nangya说道:“你身上附着很多怨气极大的阴灵,这是怎么回事?”桑坤说我怎么知道。我告诉他,凡是总有原因,希望你在这几天的时间内仔细想想。施法是有针对性的,不只是阿赞师父在任何地方给你举行施法仪式就能解决问题,有时候还要面对源头,或是人,或是事。

    桑坤有些不耐烦:“这个问题之前就有很多人问过。其中有两名说是著名的阿赞法师,也是中国牌商带我去的。每位都收了我十万泰铢,但没解决任何问题。”方刚问那两个阿赞的名字是什么,桑坤说出两个名字,方刚失笑:“一个在乌汶,另一个是在吞武里以北的农田附近,而且在施法之前要收全款,是吧?”桑坤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方刚说:“泰国有几百名黑白衣阿赞和降头师,我基本都听过,那两个家伙根本没有法力。是用来骗外国人的。他们要先收全款,是怕没效果之后你不给钱。”

    “那你们不收定金,更不收全款,就不怕到时候我反悔不认账?”桑坤的表情似笑非笑。方刚哈哈大笑,说这个从来不担心,因为我们的阿赞师父都是有高深法力的,刚才你也看到了。真没效果的话,你把钱硬塞给我们也不要,但要是有效果,而客户耍赖不给钱。他就得好好提防了。要不然,哪天自己又得了什么怪病,医院也治不好,后悔也没用。

    桑坤笑了笑:“你们果然和其他牌商不同,我打听过,说在泰国有三个关系很好的中国人牌商,人脉广,能力也强。所以我就找到了那位谢先生,现在来看,你们俩也很厉害。所以我才来到香港。”

    饭后,桑坤说他要去朋友的住处办事,让我们这边法会结束后就立刻打电话给他。

    晚上无事可做,我和方刚去酒吧,台前的年轻姑娘唱着王菲的歌。学得很像。方刚最讨厌她的歌,叫来老板一定要姑娘换歌,老板表示除非你们点一瓶两千块钱以上的红酒。方刚把手一摆,说算了,凑合听吧。

    “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个桑坤不是开赌场的?”我问。

    方刚喝着啤酒,说:“白天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去喝下午茶,桑坤去卫生间方便,我也跟着去了,你还记得吧?”我说当然记得。

    他说:“别的行业不知道,赌场我比自己家还熟悉。在卫生间,我假装随口问了他几个泰国地下赌场里的规矩,他完全接不上,又怕我听出是假的。就胡乱应对。我马上就能听出来,想骗我?他说自己是开赌场的,还不如说是我的亲爹,十几年没见,我也许还真认不出他来!”

    我哈哈大笑,说桑坤肯定没想到你成天泡在赌场里,属于撞到了枪口上。那他是什么职业你能不能看得出?方刚摇摇头:“鬼才看得出,开始我怀疑他是职业杀手,因为这家伙身体强壮,肌肉也不错。像是个练家子。可后来再看又觉得不像。”我笑着说你又不是武林高手,这也能看出来,难道你是在卫生间里和他交过手不成。或者像金庸小说里写的那样,有杀气的人太阳穴都是鼓的。

    “狗屁,太阳穴鼓的人肯定是有肿瘤!”方刚白了我一眼。“卫生间里有一排小便器,他站在最外面的那个,如果真是干杀人越货勾当的,肯定很谨慎,去上厕所都会选择最里面的地方。以免被里外两侧的人包夹伏击。”我惊讶地说还有这种说法,真长见识。方刚哼了声,说你小子跟我聊天都等于是在赚钱,还不谢谢我。

    我给他倒了满杯啤酒,又问:“如果不是杀过人。那就是做着某种害人性命的行当?比如专门替别人联系杀手的掮客,有这种职业没?”方刚说有肯定是有,他在泰国也认识两个。桑坤很有可能也是做这行的,毕竟大多数东南亚国家性质特殊,除了新加坡和文莱之外,论法治程度,都比中国要乱得多。连中国都有这种人,泰国肯定更多。

    “那就难怪,”我吃着桌上的零食,“这种人收钱就替人找杀手。有可能那些被杀手给干掉的人,其阴灵都会找桑坤。可是很奇怪,按理说这种被杀的阴灵,要么应该缠着出钱想杀他们性命的人,要么应该缠着杀手,可怎么偏偏都缠在这个桑坤身上?”

    方刚说:“所以现在还说不好怎么回事,走一步看一步。”

    接下来的几天,Nangya照例为登记的善信们做法事,或盖白布起运,或施法驱邪,或纹刺五条经。最后一天的下午,佛牌店有二十多名普通香港市民,是专程来做鲁士灌顶的善信。为了让参与的人能平安回家,当初在登记报名的时候,特意嘱咐这些善信必须有人陪同。亲朋好友均可。

    开始灌顶,Nangya坐在法台中,大家都整齐地跪在对面,Nangya手持法拍,蘸着法油远远朝众人的头上洒去。并念诵鲁士法门的经咒。

    没什么意外,这些人中有三分之一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奇特反应,只是没有桑坤那么激烈。或低吼,或颤抖,或哭泣,或用力捶地,或怒目而视。当然,也有没什么反应的人,看到身边的人奇形怪状,他们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却偷眼看着那些人。全过程不到十分钟,仪式结束后,有些人好像大病初愈,已经爬不起来,只好由陪同者搀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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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2-6-2017 11: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926章:桑坤的噩梦
晚上,陈大师请我们六个人在高级西餐厅吃饭,还点了两只很大的龙虾。Nangya因为要吃素,只能吃全素的菜,但西餐中极少有素菜,只有像蔬菜沙拉、菌类等食物可以吃。陈大师劝她少吃点儿肉,还说今晚的龙虾是当天从西贡码头打上来的,非常新鲜。但Nangya只淡淡地笑笑,还是没吃。

    伟铭和淑华倒是很开心,吃得很爽,伟铭还对陈大师说,要是佛牌店每天都有法会就好了。他们就能经常吃到龙虾,大家都哄笑。

    饭后,陈大师照例开车送Nangya去他在香港特意给Nangya买的那处住宅,我和方刚也回到酒店。在一楼大堂。我俩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边喝茶醒酒。给桑坤打去电话,问他哪天有时间。话筒那边传来奇怪的声音,既有男人的喝骂声。也有女人的哭叫,听那男人的声音,应该不是桑坤。

    桑坤压低声音:“我的事情还没办完,后天可以吗?”我说随时都可以,今天佛牌店的法会已经结束,反正阿赞Nangya师父要在香港呆上半年,从明后天开始的哪天都行,只要你提前一天通知我。

    “男人打女人……这又是什么意思?”我把情况说给方刚。他想了半天。也没猜出什么原因,我俩也懒得去猜,因为方刚要找人打听附近有没有赌档,想去大杀四方几把。我因为高兴,喝得有些晕乎乎的,就在前台买了两罐冰镇可乐,回到酒店客房。

    在房间里,我一边看着成人频道的娱乐节目,一边给姐夫打电话,问最近佛牌店的生意如何。他说还是那样,半死不活。我问你最近怎么没给我联系生意,姐夫说:“我也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网络上维护你的广告,可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回贴和发私信的人都不多。你说,咱们店里要不要供个招财的古曼童?”

    提到招财古曼,我立刻想起刚在沈阳开佛牌店的时候。我就请过招财古曼,效果确实不错,让很多原本只是进来随便看看的顾客下决心请了佛牌回去。虽然利润不大,但起码给佛牌店带来了人气,而且顾客回去佩戴有效果,也有可能帮我做宣传。所以,我觉得现在很有必要再去弄一尊,反正我店里目前只有正牌而没邪牌。连正阴牌都少。就告诉姐夫不用急,等我过几天回泰国,就去大寺庙找著名龙婆师父搞一尊效果好的古曼寄回去。

    酒店房间里有电脑,我上网打开QQ闲聊,看到王娇的空间签名档改成了“下个月我就嫁给你啦”这几个字。连忙留言问她,正巧王娇在线,说下个月8号她结婚,让我务必回去参加。我心想这是肯定的。到时候还要给酒席上的所有人都散发名片,说不定还能看到她男友的那位领导老姨父。

    就这样,我百无聊赖地看看这个,玩玩那个,就连成人频道的节目也无法提起我的兴趣。我心想,在香港的日子呆得久,也就那么回事,在沈阳起码还有亲戚同学和朋友。可在这里只有方刚是熟人,还去赌了。

    躺在床上,我迷迷糊糊睡着,不知道几点手机响起。是桑坤的号码。我问:“什么事啊?”

    桑坤的声音有些慌乱:“田老板,我得回泰国去了,真不好意思。能不能让阿赞Nangya师父也回泰国一趟?来回的机票由我出。”我很奇怪,就问为什么。可桑坤并不回答,我看了看手机屏幕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钟不到。

    “你一定要回去?其实明天就可以施法。”我说。桑坤说他现在就在去香港国际机场的出租车上,必须离开香港。虽然我心里有无数个疑问,但也只好这样。我说明天再和阿赞Nangya师父商量,要是她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在曼谷帮你找另外一位厉害的法师,叫阿赞巴登。他也能解决你的问题。

    桑坤问:“这位阿赞巴登师父和阿赞Nangya比起来,哪个更厉害?”我说当然是阿赞巴登更厉害,他可是菲律宾鬼王派的门人,掌握着鬼王独门心咒。桑坤连忙说那太好了。明天他再联系我。

    次日清晨,我醒来发现方刚仍然没回来,另一张床上空荡荡的。我心想,这家伙有一种最厉害的技能。那就是无论去什么地方,哪个国家和地区,都会用最快速度找到该地的两种地方,一是赌场,二是按摩店,不管它们设得多隐秘。不用说,这老哥昨晚肯定是在哪家按摩店和女按摩师过夜了。

    给方刚打电话,半天了他才接,火气很大:“你小子是公务员吗,这么早就起床?”我失笑,说太阳都照屁股了,你怎么还没起,我有事找你,并把桑坤的事告诉他。

    方刚打着呵欠说:“这家伙真是他妈的好奇怪,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不想折腾回去,还是你跑腿吧,带着他去找阿赞巴登解决,不要吵我了,我要睡觉。”说完就迅速挂断电话。我想给Nangya打电话问这个事,转念又想算了。一是要折腾Nangya回趟泰国,她才刚来没几天;二是如果让阿赞巴登施法,就不用分给佛牌店利润。但这桩生意是老谢联系的,我也不好意思参与分成,这老狐狸最多也就是给我和方刚一点点辛苦费而已。

    于是我给老谢打去电话,让他联系桑坤,带他去见阿赞巴登。没想到,老谢称人在清迈,正在婆难等家里守着请一批重料的阴牌,这种阴牌非常抢手,叫什么“眉心骨坤平男大鬼”,基本加持出来多少就瞬间被守在她家里的牌商抢空。老谢必须提前好几天来这里排号,以免落空,现在回不去。

    “田老弟,我这就给桑坤打电话,让他多等我几天。”老谢说。我说我在香港的任务已经完成,虽然事没办完,但我和方刚还有Nangya都费了不少力气,回泰国之后你得表示表示,怎么也得给点儿辛苦费。老谢满口答应。

    不到半个小时,老谢又给我打来电话,沮丧地说桑坤很生气,说一天也不想多等。让我马上回曼谷帮他联系阿赞巴登,否则他就去找别人。我笑着说:“那我现在就动身回曼谷嘛,也不用这么沮丧吧?”老谢唉声叹气,其实我很明白他的心思,这老狐狸不能亲自跑生意,要是让我来跑的话,那就不是一点儿辛苦费所能打发的。按照行规,我至少要分得纯利润的三成以上,这对老谢来说,就跟用刀子剜他大腿上的肉一样疼。

    我给桑坤打去电话,告诉他这就动身去机场,到时候告诉他行程。桑坤说:“我也是刚到曼谷一个小时,我不离开机场大厅,就在这里等着你。”

    既然他这么诚心,那我还真得赶紧。先给陈大师打电话,说泰国有些事要紧急回去处理,然后收拾完毕从酒店来到机场,订了最近的航班去曼谷。到地方已经过了中午,我在机场的咖啡厅看到坐在角落的桑坤。几天没见,这家伙似乎变了个人,比那天灌顶之后还要憔悴,脸色发青,眼圈更黑了,比熊猫还像熊猫。他双手抱在胸前,低头看着地面,身体一阵阵发抖。

    “怎么了,感冒发烧,还是又做噩梦了?”我关切地问,心里却想肯定不是感冒发烧,多半是晚上又发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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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2-6-2017 11: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927章:旧别墅
桑坤抬头看看我,这时我才发现他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紫痕。他慢慢地说:“都不是,昨晚我在朋友家谈生意,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并没有做噩梦。”

    按他的讲述,昨晚他就住在朋友家。那人住在赤柱,是一座别墅,半夜桑坤进来去卫生间,走廊里没有灯,出来的时候他似乎看到楼梯口有人影闪过。动作特别快,不像是朋友家里的人。他心中起疑,就走过去看,刚到楼梯口,却被一个黑影扑上来,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桑坤想喊却发不出声。想推开这个人,但对方力气特别大,根本推不动。他双手去抓那人的脸,觉得非常冷,就像这人是刚从冰窖里跑出来似的。

    就在桑坤快要被这黑影掐昏时。朋友的女朋友也出来方便,黑暗中看到躺在地上挣扎的桑坤,就喊了句。桑坤在一瞬间就感到那人不见了,就像从空气中蒸发。在朋友的呼唤下,桑坤渐渐恢复清醒。他觉得这房子不干净,非要连夜去机场回泰国。朋友也拦不住,只好放行。

    “你觉得,真是你朋友的房子不干净吗?”我缓缓地笑着问。桑坤没回答,其实他比我还要清楚,只是不好意思对那朋友讲而已。

    出了机场,我在停车场找到方刚的车,载着桑坤来到阿赞巴登的住所。我已经形成习惯,为了防止被人盯梢,仍然让司机绕到偏僻路段去。但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最怕哪天熊导游一咬牙,想用暴力解决问题,半路找人截击我,那就惨了。

    好在这个设想并没发生,我们顺利地来到阿赞巴登的家。两人刚迈步进屋,坐在地上的阿赞巴登就抬起头,看着桑坤:“居然有这么多?”

    “什、什么?”桑坤不解地问。

    阿赞巴登说:“你身上有很多阴灵。”桑坤顿时傻了眼,阿赞巴登站起身,走到桑坤面前,摘下颈中的骨珠给他戴上,用手掌贴在他胸前,低声念诵着经咒。几分钟后,桑坤脸色发白,嘴里反复地喃喃说着“不是这里、真不是这里”的话。阿赞巴登停止念诵经咒,桑坤喘了半天气。

    我问怎么回事,桑坤没说话,只用眼珠转了几转。我说:“你得跟阿赞师父说实话,要不然耽误施法的效果,我们可不负责,而且你的钱也要照付。”桑坤说他刚才听到有个声音在耳边对他说话。是在问“你的家在这里吗”,于是他如此回答。

    这借口是我听过最可笑的,但也能看出他是真不想说。越隐瞒就越说明心中有鬼,反正已经打了预防针,不说就拉倒。

    到了午夜,阿赞巴登和桑坤都盘腿坐在地板上,面对着面。施法的过程很奇特,阿赞巴登把一颗域耶放在身边,让桑坤来伸出左手按在头骨顶部,他又用骨珠缠着桑坤的胳膊。用锋利的小刀划开手掌心。把鲜血滴在桑坤的手掌、域耶和骨珠上。

    阿赞巴登让我关闭电灯,开始念诵经咒,速度很急促,设有地坛的房间不能有窗,那真叫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我忽然听到屋里有个女人在低声哭泣,要不是经历了很多施法驱邪的场面,我肯定会以为有人闯进来了。

    这女人哭了只有十几秒钟就停止,又换成一个男人的剧烈咳嗽,随后又是某男子从喉咙中发出“咝咝”的声音。好像被人掐住脖子。几分钟之后,屋里似乎成了口技场,变换了七八种声音,年龄、性别各不同。

    突然,桑坤开始大叫起来:“不是我杀的你们,离开我吧!”

    可算听到他说了这话,对我来说,这就是明显的线索,虽然只有十多个字,但可以肯定的是。桑坤的撞邪确实跟害人性命有关,而且还不是一个。阿赞巴登的经咒声回荡在屋里,仿佛成了无处不在的背景,而桑坤则不停地叫着,语无伦次:“真的不是我。你们别再跟着我了,滚开……”听到他似乎站了起来,四处乱跑,好像是想逃出屋去。

    黑暗中我听到阿赞巴登也站起身,并把门打开。立刻有微弱的光线从外面射进。桑坤马上就看到了,跌跌撞撞地跑出去。阿赞巴登仍然在念诵经咒,也出了屋,我在后紧追。

    桑坤跑出阿赞巴登的住所,朝院外径直跑去。我知道他是要去某个特殊的地点。但要是很远的话,我和阿赞巴登还不得把脚底给磨出泡。于是我追上桑坤,双手在后面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向方刚的汽车,再打开车门。桑坤钻进汽车,手忙脚乱地找着什么,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我连忙掏出车钥匙递给他。

    在桑坤发动汽车引擎的时候,阿赞巴登已经坐在副驾驶位置,左手按住桑坤的后脑,继续念诵着经咒。我也连忙打开后车门坐稳,桑坤猛踩油门,把这辆旧车开得飞快,好几次我都觉得他差点儿就要撞到大树了。可这家伙就是没撞,让我心里发惊。

    开车的过程中,桑坤一直在喃喃自语,从阿赞巴登的住所出来,大概行驶了二十几分钟,道路越来越偏僻,我心里发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桑坤要带我们去哪里。

    汽车来到一处住宅的大门口,是个三层的独栋小楼,能看到院里停着两辆好车,还有个木制的狗舍。门口铁栅栏门紧闭。桑坤打方向盘,让汽车直接把铁栅栏门撞开,急停在院中。

    桑坤钻出汽车,踉踉跄跄地跑向独楼的大门处。一条大狼狗从狗舍里出来,对着桑坤叫了几声。警惕地看着我和阿赞巴登。我生怕被咬,连忙和阿赞巴登快步跟过去。桑坤掏钥匙打开大门进屋,里面没开灯,能看到客厅很宽敞,但比较陈旧。似乎平时没什么人收拾。桑坤也不开灯,身体歪歪斜斜地从客厅来到侧室,又绕到后面的某个杂物间。桑坤用钥匙打开杂物间的铁门,直接走进去,我只好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里面是向下的水泥楼梯,我和阿赞巴登以手机的光亮看路,跟在桑坤后面沿楼梯往下走,这是个很小的地下室,有简单的桌椅和一个摆着不少旧书的木柜子,再也没有门了。

    这里能发生什么?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就见桑坤用力去推那个木柜,木柜侧向滑动,露出另一扇小铁门。他边推边说:“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桑坤用钥匙打开铁门进去,我俩也紧随其后。没想到里面很宽敞,只是气味非常难闻,既有血腥味,又有发霉的气味。还有一种令人作呕的、说不出来的什么味道。手机闪光灯的范围有限,只能看出屋角有个大铁笼子,另一侧有个水泥砌成的长方形池子。我在铁门附近找到电灯开关,打开后屋里亮了,但只是那种偏黄的白炽灯泡。而且也不怎么亮,不知道是为了省电,还是故意为之。

    借着灯光,能看到屋子另一侧的那个水泥池里装满了水,池子旁边有个铁桌子。放着很多东西,有铁钩、铁钳、铁棍、大砍刀、匕首和方形纸盒等物,还有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另外一面墙上挂着两支枪,虽然没用过,但以前在电影中经常看到,应该就是著名的AK47了。屋顶有个大铁环,吊着蜡烛那么粗的绳索,下面挽着活扣,另一端系在铁桌子的桌腿上,旁边还有一把铁椅。水泥地面看起来有深有浅,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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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2-6-2017 11:3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928章:神秘工具
可能是心理作用,进到这个屋,我就觉得浑身发冷。“就在这里,你们都在这里,不要抓我!”桑坤跪在地上,用双手抱着头发抖。阿赞巴登来到那个水池附近,念诵了一阵经咒,又走到铁笼子前,分别念诵。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桑坤站起来,喃喃地说:“我死了你们就放过我……”他把铁椅子搬到绳索下面,踩上去双手把活扣套在脖子上,用脚把铁椅子用力踢开,身体猛地来回扭动,居然上吊了。

    我很惊愕。忍不住问阿赞巴登:“怎么办?”

    阿赞巴登来到桑坤面前,伸手脱下他的两只皮鞋和袜子,用手掌紧紧抓住桑坤的脚,掏出小刀来,将他的脚底划破。鲜血哗哗往下流。阿赞巴登用手接了些血液,走到水池前,让血滴在水中。

    他继续念诵经咒,又接了一些鲜血,分别涂在铁桌上的那些工具表面。连墙上的那两把步枪也涂到。

    在这过程中,吊在绳索里的桑坤身体从大扭到小扭,最后渐渐不动。我心里起急,但知道阿赞巴登肯定有办法,也只好看着。阿赞巴登摘下骨珠,挂在铁笼门的大铁锁上,盘腿坐在铁笼前,念诵了近十分钟的经咒,才停止。

    “把他放下来吧。”阿赞巴登对我说。我连忙用力抱着桑坤的双腿往上提,再前后移动他的身体,好不容易让桑坤的脑袋从绳扣中落出来,我没抱住,桑坤的身体沉重地向后仰倒,我心想惨了,这家伙就算之前没死透,也得被我给摔死。

    好在阿赞巴登在旁边及时伸手,接住桑坤的上半身,我俩把他轻轻放在地上。阿赞巴登对我说:“这间屋里有极重的怨气,横死的阴灵太多,短时间内无法彻底加持和禁锢。目前只是暂时驱散了桑坤身上的怨气,最好尽快离开这里,下次施法的时候再回来。”

    我蹲在桑坤身前,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用手使劲拍他的脸也没用。无奈之下,我只好和阿赞巴登共同抬起他,出了屋上楼梯,回到杂物间。桑坤身体强壮,特别地沉,把我俩累得直喘。我心想,这也就是阿赞巴登跟我们关系好。换成别的阿赞师父哪里肯帮你抬死猪?只会坐在旁边看,你自己想办法,要是实在抬不动,就切成块分批运上去。

    桑坤一直也没醒过来,我在别墅里找到厨房,用盆接了水,泼在桑坤的脸上,这回起了效果,他慢慢睁开眼睛,我心想早知道就先泼水了。何必还用抬。看到是我,桑坤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你!”

    隐约听到前院传来狗叫声,我刚把桑坤扶起来,他抬腿就往外跑,我紧追不舍,出了别墅来到院子里,看到一辆商务车刚驶进院子,有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下了车,那条狼狗正对着两人狂叫。矮个男人用泰语骂道:“该死的狗。还他妈不认识我!”

    骂完之后,这男人从车里拉出来一名中年男人,双手和双脚都被用粗绳绑着,嘴里抗议:“能不能把绳子解开?我的手腕很疼!”

    矮个男人笑着说:“当然不行,客户花了两万美元。你要是跑掉,这钱就得我们自己赔啦!”看到桑坤跑出来,那高个男人连忙迎上去:“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桑坤理都没理他,就往门外跑。那男人看到我和阿赞巴登,警惕地问我们是谁。

    虽然不知道那个地下室房间具体是做什么用处,但我隐约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勾当。而这两个人一个好像是桑坤的弟弟,长相和他也很像,说明都是同伙。我和阿赞巴登的处境就不太妙,于是我说:“我是桑坤先生的朋友,在泰国当牌商的,今晚特地请来著名的阿赞师父为他做驱邪法事,你们快把他拉回来,别跑丢了!”

    这人犹豫片刻,朝他的高个子同伙连连摆手,让他去追桑坤,那人连忙跑出去。我问这人是否是桑坤的弟弟,这人没正面回答,却问:“施法有效果吗?”

    “桑坤先生冲撞了多个阴灵,怨气很重,至少要连续施法七八天才行,明天我们还得来,不然桑坤先生就会精神错乱。”我故意这样说,以免他动歹意。

    果然,桑坤的弟弟表情非常惊慌,又问我施法的过程如何,他哥哥为什么会冲撞到鬼。我心想这恐怕得问你们才行。阿赞巴登说道:“桑坤的体内有至少十几个横死的阴灵,刚才只是暂时禁锢住,要连续加持数日。另外,这栋房子阴气太重。他不能再到这里停留,必须远离。”

    桑坤的弟弟眼神复杂,慢慢点着头。这时,另一个男人已经把桑坤扛在肩膀上运回来,桑坤一动也不动,好像是昏迷了。我和这两位商量好,明天白天再另找地方面谈。

    “这位阿赞师父,叫什么名字?”桑坤的弟弟问。我说这位是阿赞巴登师父,泰国著名的黑衣降头师,菲律宾鬼王的徒弟。在东南亚也很有名,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我故意把阿赞巴登的名头说得很响,就是怕这帮人起歹心,对我们下黑手也得有所顾忌。

    桑坤的弟弟和那高个男人互相看了看,那男人说:“我好像听XXX说起过这个名字。是很厉害的阿赞。”桑坤的弟弟挤出一丝笑脸,让我们先回去,明天再联络。

    开车回阿赞巴登住所的时候,我故意在偏僻的道路上行驶,以便从后视镜观察有没有人跟踪。平安到家后,这才松了口气。刚才其实我打算趁机让他们先付钱的,但有可能会让这些人更加起疑,就没要。我对阿赞巴登说:“这些人很可能在从事某种非法的勾当,而且还会经常出人命,等白天的时候,他会打电话通知我碰面,到那时我要把施法的钱收回来。”

    阿赞巴登问:“晚上还继续给那个桑坤施法吗?”我说还没想好,明天再说。

    次日醒来,我打电话给方刚,说了这个事。方刚骂道:“他妈的,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原来是做这行的!”

    我问他是哪一行,方刚说现在还不确定,他马上就动身从香港回曼谷,告诉我如果桑坤白天约我们见面,就我自己去,不要让阿赞巴登同行前往。我没明白,问为什么,难道不是人越多越安全。方刚说:“到时候他们肯定会问,你就把和阿赞巴登的关系说出来,让他们知道你们之间是紧密合作的关系,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因为怕阿赞巴登找账,这才是最安全的方法。”我表示明白。让他尽快回泰国。

    中午的时候,我接到桑坤打来的电话,听声音他似乎好多了,只是有时还咳嗽。为安全起见,双方约在某中餐厅见面,桑坤和他弟弟在场。桑坤脸色发白,毫无血色,一直在咳嗽着。看到只有我自己来,桑坤的弟弟果然问我,为什么那位阿赞巴登师父没有来。

    我笑着说:“阿赞巴登只管施法和降头术。而我才是谈生意的经纪人,除施法之外,他是不怎么露面的。”

    桑坤的弟弟点点头:“那所房子是我朋友的一处闲置住宅,我哥哥曾经在那里住过半年多,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自从住在那里就开始做噩梦,你也看到了。”

    我说我在泰国当牌商好几年,接过很多驱邪施法的生意,不少住宅里面因为以前死过人,所以经常会有阴气,甚至撞鬼。桑坤先生朋友的那栋房子有可能也是凶宅,所以谁住进去谁倒霉。当然,有阴气也不见得就和桑坤先生的朋友有关,可能是更早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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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2-6-2017 11: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929章:两万美元的勾当
这番话就相当于定心丸,等于告诉桑坤和他弟弟,我并没看出那栋房子里面有什么猫腻勾当。两人的脸色都缓和了些,桑坤问:“昨晚的事我都记不起来了,田先生,给我讲讲吧。”我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但却故意隐去了桑坤在施法过程中说的那些胡话,以免让对方觉得我们知道的太多。

    “今晚还是在午夜施法。到时候我们在哪里碰面?昨晚桑坤先生的车开得太快,天又黑,我完全不记得去那栋旧别墅的路了。”我问。

    桑坤边咳嗽边说:“我们会另外找一个地方,要是还在午夜,我们晚上会提前给你打电话通知地点。”我说不行,阿赞巴登已经说过,你是在那栋旧别墅冲撞的阴灵,也必须在那里施法,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兄弟俩互相看了看,没说什么,后来弟弟说,到时候会提前给我打电话。先在某处碰面,他们会开车来接我们。我说完全没问题,现在请先把施法的费用三十万泰铢付清。桑坤问施法还没结束,怎么就要付全款。

    我说:“这是阿赞师父施法的规矩,至少要先付五成的费用。但你这个情况特殊,要连续施法七到八天。说实话,这种既耗费法力,又要求阿赞师父法力高深的生意。我们都不愿意接。之前在香港的时候,那位阿赞Nangya师父给你施灌顶术,都没收定金,足以证明我们的诚意,但希望你们也能拿出诚意,毕竟不是哪个阿赞师父都能驱走你体内的阴灵。”

    这两位互相看看,桑坤的弟弟说:“那我们也可以先付十五万泰铢,事后再给余款。”

    “恐怕不行,”我笑着摇头,“连续施法数日之后,如果客户以各种借口拖延不付钱,我们真没有精力处理这种事。而且也有很多客户其实拿不出全款,到时候我们又不能强迫,所以……”

    桑坤的弟弟很生气:“你是说我们出不起钱吗?”我说当然不是指你们,但我们以前遇到过此类情况,所以为了避免。就都把规矩改成先付钱。

    “可我怎么知道,你们到时候是否能把我的病症彻底解决?如果你们没能解决,却赖着不给钱呢?”桑坤沉着脸问,他弟弟也连连点头。

    我说:“首先,阿赞师父靠加持佛牌和做法事为生,泰国就这么大,如果有哪位阿赞师父光收钱而不办事,别说以后没人再肯来找。相信客户也不会善罢甘休,没有哪个阿赞愿意给自己找这种麻烦;其次,您二位都是泰国人,可以去打听田七、方刚和老谢的名字。我们这三位中国牌商,在泰国也算是有些信誉的,再加上阿赞巴登的名头。菲律宾鬼王只有三个徒弟,其中一个隐居中国,还有两个都是我的朋友。如果他们都解不开的降头或者邪病,恐怕客户也不用去浪费时间再找别人了。”

    桑坤自言自语地说:“菲律宾鬼王……我好像听人说起过。这人是著名的降头师,收钱给自己亲人落死降都可以。”

    我说没错,就是他。桑坤的弟弟骂道:“还有这种人?那还有没有人性!”我心里暗笑。心想你们也居然说得出这种话,幸好现在不是雷雨天气。

    经我这番软中带硬的暗示,桑坤兄弟俩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妥协了。桑坤让弟弟去附近的银行取出三十万泰铢现金,交到我的手里,我从皮包里掏出纸笔,并且开了收条。

    下午,我开着方刚的旧车,去机场把这辆车的主人接到阿赞巴登的住所。听了我说的经过,看到地板上放着的这三百张千元泰铢钞票,方刚说:“这个桑坤不是开什么地下赌场的,而是地下靶场。”

    “地下靶场?可那个地方怎么看也不像靶场,倒像是用刑的地方。”我没明白。方刚说,这个地下靶场,并不是设在地下的靶场,而是像我所说的刑场。但不光是用刑,还要人性命。看到我满脸懵懂的模样,方刚认真地给我讲了一件事。

    在东南亚某些国家,有这么一种行业,是专门为那些有钱人发泄的场所。但这个发泄不是酒、赌、色,也不是打架,而是对人进行虐待。大概在十几年前就有,主要集中在泰国,那时的价码还是一万美元,但从昨晚在那栋旧别墅院子里我们听到的对话来判断,现在应该已经涨到了两万。

    这种行业说来也很简单,就是要同时找到两种人。一种是有钱人,出于种种原因,希望能用虐待甚至残杀活人来发泄自己的情绪;另一种就是穷人,这类人急用钱,哪怕用自己的命来换都行。这两种人其实在全世界各地都有。但是要同时把这两种人聚在一起,就有很大难度了,需要有掮客来完成,而桑坤兄弟俩就是这个掮客。

    桑坤设在曼谷郊区旧别墅中的那间地下室,就是“地下靶场”的地点,桑坤兄弟和同伙四处寻找这两种人,然后带到地下室去交易。先收有钱人的两万美元,再交给穷人一半,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利润,最后把穷人关在铁笼子里,再让有钱人进去,在有限的时间内。随便他怎么对那穷人施虐都行,地下室里的各种工具可供使用,不过最后一定要把穷人弄死,不能留活口。就算人没死,桑坤他们也会帮忙解决。

    虽然杀了人,但不用担心会被警察抓,因为桑坤这些人能摆平一切。来保证客户的绝对安全。那天我在香港和桑坤通电话,听到那边传来男人打女人的声音,估计那个香港男人也是桑坤的潜在客户,正在谈。而那男人应该也是有钱人,心理不正常无处发泄,经常打女人出气。

    这种生意听上去很残忍,也很变态,可无奈的是这种生意还挺红火,因为这个世界永远不缺两种人:心理扭曲的有钱人和走投无路的穷人。

    “真有你说的这种行业?”我的手都在发抖,觉得浑身不舒服,想起昨晚那栋旧别墅的地下室来。我这个人很容易联想,脑海里立刻有了这种画面:那铁笼子里关着某个急等钱用的穷人,浑身发抖,紧张又恐惧。有钱人顺着楼梯下来,把铁门关上,两眼放光。挑选着屋里的那些工具。穷人更加害怕了,也许会后悔,也许会哀求有钱人让自己少受点儿苦苦,甚至可以体面地死去。当然,有钱人不太可能这样做,那钱就白花了,他们出两万美元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发泄。他们轮番对穷人进行折磨,要么在水泥里溺死,要么把其吊死,或者直接枪杀……

    我越想越害怕,方刚见我出神,就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几年前我在酒吧见过几个家伙,其中就有做这个的,但不是在曼谷,而是宋卡。没想到现在你小子也能遇到,还真巧。”

    “能确定桑坤就是做这种事情的吗?”我有最后一丝疑问。方刚说基本能确定,各种迹象都表明,他们这几位就是干这个勾当的。

    我问:“那我们真要施法好几天,把桑坤这种混蛋给治好?”方刚说你不救也不行,要知道,有能力做这种事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类,桑坤那些人没把你灭口已经是开恩,你就不要想着把桑坤治好之前打什么鬼主意了。

    听他的话里似乎有话,我说:“你的意思是,治好他之后可以?”方刚嘿嘿笑着说看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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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2-6-2017 11:3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930章:恶意
阿赞巴登没插话,他毕竟只是降头师,收钱就落降,早就没什么怜悯之心,对这种事也不会轻易表态。但以他和我们之间的交情,如果我们有特殊想法,阿赞巴登通常都会同意,前提是我们必须把事情给弄圆满。比如去年给山西煤老板的儿子小江施那个菲律宾“三喵咒”就是,如果不是我们想整小江,阿赞巴登肯定不会用那种巫咒。

    下午,我觉得有些累,就小睡了半个多小时。却做了个噩梦。梦见我被关在桑坤那栋旧别墅地下室的铁笼子里,手脚都被捆牢。有个男人手里拿着铁钳子走过来,打开铁笼子的门,把我的脑袋按在铁桌上。用铁钳子去拔我的牙。我大喊大叫也没用,后来就醒了。

    方刚坐在旁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怎么回事,满头是汗的?”我说我才在做噩梦。方刚说你小子做梦还大喊大叫,难道也撞了邪。

    为了压惊,我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扔给方刚一罐,启开就喝。几口冰凉的啤酒下肚,感觉好多了,这才把刚才的梦境说给他听,方刚将香烟按进烟灰缸里,边喝酒边说:“这种事轮不到你身上,怕什么!你会穷成那样吗?”我问方刚,要什么样的人,才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那区区一万美元。

    “区区一万美元?”方刚冷笑几声,“在我们看来,一万美元无非就是两次施法生意的利润,或者不到两个月的赚头,可在某些人眼中,那就是救命稻草。这世界上有很多穷人,穷到我们根本想象不出来。平时还能勉强吃饱饭,但不能出意外,比如家人生病、欠债、或者要做什么急用钱的大事,就会想尽办法,要么去偷抢,要么变卖家产。可如果没有偷抢的勇气,又无家产可卖。怎么办?有的实在没办法,就选择逃避,直接自杀。但有的遇到桑坤这种人,就觉得有了希望,非常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一万美元,甚至从心里感谢桑坤,因为是他帮自己解决了钱的问题。”

    我很不解:“把命交给别人任其宰割,还要去感谢他们?”

    方刚慢悠悠地说:“如果你的妈妈生了重病。要三百万才能治好,你变卖所有家产、借遍全世界、把身上的器官都卖给黑市,也只凑到两百九十万。再不手术,你的老娘过几天就会死,你会怎么办?是只能看着你妈妈病逝,还是去找桑坤?现在不要急着回答我,仔细考虑之后再说。”

    说完方刚就走出房间。他这番话却在我脑子里来回翻腾,我干脆躺在地板上。紧闭双眼,把手枕在脑后,开始认真考虑这个事。虽然觉得方刚的这个设想很扯淡,但我还是努力代入。把自己变成他说的那种情况。

    确实,以现在来看,我似乎确实跟那种事没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听了方刚的话之后,内心深处却有种隐隐的恐惧感。总觉得也许有那么一天,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被关在铁笼子里的那个角色,包括我。

    俗话说人有三起三落,谁也不可能永远发财,也不可能永远贫穷。但真的有很多穷人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被逼做出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事,比如那些因穷而犯罪的人。对我来说,父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换成别人也许会放弃,但我绝对不会。

    吃晚饭的时候,我对方刚说:“看来我也会去找桑坤。”方刚嘿嘿地笑了,说你都有可能这么做,那些穷得连两百九十块都掏不出来的人呢?而且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身患绝症、早晚都会死的穷人。他们知道自己活不长,于是干脆卖命换些钱。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我连饭都吃不下。方刚哈哈大笑,说现在跟你还没有关系,不用担心。

    我想了半天,说:“照你这么讲,难道桑坤还是大好人,因为他帮了很多人的忙,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穷人得了钱,富人也发泄了暴力?”方刚说对当事人双方来讲,确实是这样。

    晚上十点钟,我接到桑坤打来的电话。说了个著名的寺庙,让我们在门口汇合。半个小时后,方刚开车载着我和阿赞巴登来到此寺庙,我觉得很讽刺。干着这种丧天良勾当的人,却非要在寺庙门口接头。

    桑坤的车早就没到了,仍然开着昨晚我看到的那辆商务车。车里坐着桑坤兄弟俩,坚持让我们三人坐他们的车。估计是怕我们自己开车记路,也只好同意。

    汽车在漆黑的夜里行驶,约半个小时后,就又来到那栋旧别墅。狼狗照样叫个没完。进别墅来到那间地下室,刚迈步进来,我就觉得这屋里的血腥味似乎更重了。立刻想起昨晚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个手脚被绑的男人,搞不好就是这个倒霉蛋。

    桑坤的弟弟打开电灯,看到屋里的东西,方刚眼神很复杂,但没说话。“这里阴气比昨晚还要重。”阿赞巴登对我们说。桑坤兄弟互相看了看。

    阿赞巴登在屋里四下看看,低声念诵了几句经咒。指着铁笼子说:“这里有个阴灵,怨气很大。”

    桑坤笑着说:“昨晚你们看到的。”这话很明显是在怀疑阿赞巴登,因为昨晚我们确实在院子里看到有个中年男子被绑着拽出汽车。阿赞巴登闭上眼睛,又低声念诵经咒。约几分钟后,他把双眼睁开。

    “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不要用刀,我怕疼……求你快杀了我……”阿赞巴登似乎在喃喃自语。桑坤兄弟表情非常惊讶,互相看看。神色非常紧张。不用猜,这肯定是昨晚那个中年男子在这里被虐待至死的过程中所说的话了,如果不是在场的人,肯定不会说得这么准确。

    方刚说:“现在你们还怀疑什么?”桑坤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阿赞巴登告诉他们俩,每天晚上的施法,都会让桑坤死一次,但当然不是真的死。而是要骗过阴灵,七八天之后,才能平息阴灵们的怨气,但今后不能再得罪阴灵,否则就很难解决。

    “每天晚上都要让我死一次?开什么玩笑!”桑坤瞪起眼睛,又恢复了前几天在香港时的那种嚣张神态。我笑着说你得罪这么多横死的阴灵,换成别人都不知道死多少回,现在有法师解决就是好事,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如果有,也就不会找阿赞师父了。

    桑坤的弟弟瞪着我:“你是在威胁我们?”

    方刚说:“当然不是,我们已经收了全款,如果想省事,就直接告诉你们事情已经解决,后面这几天的施法完全可以省略,我们也乐得轻松。而以你哥哥的症状,在施法之后没有彻底驱邪,那些横死的阴灵反而会怒气更大,最多十天,桑坤先生就会送命。”

    听了他的话,桑坤弟弟还要说什么,被桑坤用手挡住,让我们尽快开始施法。阿赞巴登让桑坤走进铁笼子,再锁好笼门。在念诵经咒的时候,桑坤突然发起狂来,用头使劲去撞铁栅栏,嘴里说着胡话,估计也都是昨晚看到的那中年男子被折磨时说的话。

    最后桑坤瘫倒在笼中,再次人事不省。他弟弟很紧张,问这是怎么回事。阿赞巴登说:“明天他就会恢复,和今天一样,每天晚上都要这样施法,直到阴灵都被驱散为止。”说完他就走出地下室,我们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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