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心語：解藥

韋拿

      個性，當我提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也許你立刻會想到：凍凍的眼神，亂亂的頭發，酷酷的衣著，吊吊的作風，嘴裏大談自由主義，追崇著叛逆，越來越背逆愛他的人。而孔孟等爲人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人品偶爾被人們提起時，卻當成了笑談……社會上那些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的形象猶如無數個糾纏不清的夢魇，帶著興奮地怪叫，呼嘯著在人們身邊竄來竄去，幾乎讓人瀕臨窒息。是的，在任何時代，人們從來都不缺乏傲慢地張揚自己的個性。
　　
　　那麽，有誰去思考，我們過足這樣的瘾後，給自己帶來的是什麽？
　　
　　精神分裂症，是只爲滿足自己喜好卻擾亂了別人心境後産生的醫學史上一大頑疾。此病的症狀是具有多種人格的行爲，在人前卻不敢面對。號稱專家的醫生們從來都沒有真正對付得了的，因爲藥物乃至傳說中的特效藥，對這種疾病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所謂的有效，醫生們心裏其實都很清楚，那只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一種社會手段罷了。
　　
　　是不是就真的無藥可救了呢？上師說，你只要能真誠地忏悔業障，勤修功德，調整自我。關鍵還要看你有沒有恭敬心。

      在萬盞法會上，我們一如往常唱誦著《祈請偈》，迎請堪布仁波切上師到現場的當時，透過擠擠挨挨的僧衆，有一個令人驚訝的景象，那些從小就修習舊譯甯瑪派光明大圓滿法的藏僧們，包括已證得與上師無二之智慧者及人們常說的具有這個傳承的轉世者，無一例外地雙手合十，折身成90度，雙目誠惶誠恐專注著走上法座的上師。恭送上師時，亦如是態度，場面顯得肅靜而莊重。
　　
　　還有一次，我去給一位喇嘛診療。也許我自認爲自己是位醫生，到時與走時均未對他行任何禮。但是有這樣一個細節卻永遠地烙印在我心靈深處，每每回想，都無比感概。那時測過體溫，他用右手的拇指與食指輕輕地夾著體溫計，掌心朝上；左手張開，掌心亦朝上，微微往前送呈。雖未言語，卻已有恭請查看之意。我心雖還蒙著塵，卻已著實聽到一聲強有力地共鳴。
　　
　　我不得不贊歎，這種恭敬的，摻著特有的直接和樸素，並無有一絲僞裝的虔誠。
　　
　　曾幾何時，習慣了競爭，認爲不爭不搶就會被社會淘汰。圍繞著這個人生觀，研讀《周易》，翻看《厚黑》。對上阿谀奉承，對下欺瞞詐騙，對和自己旗鼓相當者絞盡腦汁地踹他下去。偶得手時奸笑兩聲，被對方仇恨地還擊時憤憤不平好多天，動不動就拿家人出氣，還理直氣壯地認爲自己是高人。每天吃飯如嚼蠟，睡覺如臥針氈。外表看起來好象還行，其實經常會出現頭痛，口腔潰瘍，胃痛，心悸，渾身疼痛，整天昏沈等虛弱的症狀。去醫院檢查也查不出什麽毛病，主治醫生最多會說是神經衰弱，要好好休息，醫學上也只有一個術語稱其爲“亞健康狀態”。

      聽上師講佛法後才知道，這些全是造惡業，結惡緣。如是因如是果，自己種的瓜將來還要自己收。于是決心改掉這些惡習。想著容易，實施起來有一定困難。沒有對境時，看上去你慈悲我也慈悲，一旦出現對境，又開始抓狂。上師把這種情況比喻爲水裏的石頭，放在水裏時好像變軟了，一拿出水面不一會就幹巴了，還是和原來一樣硬。
　　
　　我在這方面是有體會的。平時擺出一個快樂的形象，專走可愛路線，好像是一切都無有妨礙，一副開心豁達的樣子。可是，當有人說些跟我不同意見時，我就管不住自己要和她理論一番。過後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還是沒有什麽智慧，主要是覺得自己比別人能耐。光看別人短處，看不見別人的優點。用上師憐憫又無耐的話形容就是，學了這麽久，也不知道學到哪裏去了。曾經有位大德也說過：“你要是還不能對每一位走過的人鞠躬的話，你還是很傲慢的。”
　　
　　後來想想，爭什麽呢？來時不是獨自一人，一無所有嗎？那時是怎樣活著的呢？這些外在的物質爭來做何擺設？對自己或他人究竟有何利益？難道別人就不能比你有能力做得更好啊？爲什麽不隨喜別人的功德呢？
　　
　　這樣放下以後，人際關系卻出乎意料好起來了，本來看似不理我的人也理我了；不去搶的東西，也有人親自送到我手中，還和言和語地鼓勵我好好學，好好使用。
　　
　　我記得有一位同修曾說過這樣一件事：那時她還是個居士，帶著來看一看的想法而來的。心想，要是不如意就下山去其他道場再看看。那一天中午，她正在院子外面曬太陽，遠遠的看到上師的身影，尋思著要不要給上師頂禮，猶豫了一會兒才朝上師的方向下跪，俯下身軀磕了個頭。起身時擡頭的一刹那，她完全呆若木雞了。因爲她看見，我們尊貴的仁波切正對著他鞠躬回禮！從那一刻起，她決定不再跑廟。

　　世界公認，人類最頂級的最純粹的智慧在中國的雪域高原。具有至高無上的智慧，是這些無與倫比的修行者。他們文學傳統上的造詣高深莫測，並以一些具體方式來表現。他們有著溫和的性格，特別謙虛的態度，有時在示現上比普通人更普通，使你無法察覺到什麽。最多，你也只是奇怪爲什麽和他們一些人在一起時會很開心和有那種忠厚老實的依靠感。只有在特殊的因緣到來時，你才能看到他們搖身一變的真相。這時的你會萬分悔恨自己的愚癡無明。當你痛哭著向他們忏悔時，他們會如冬日裏的暖陽，原諒和包容你的全部過失。他們的行宜事迹，毫無疑問地爲我們這些後學晚輩示現了種種栩栩如生的榜樣可遵循。